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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輕彈,倚朱窗,夜色蒼茫映心慌。籠中鳥,湖中魚,獨自傷悲;獨自傷悲,空懸一世愁。
望不盡,天涯路,離別總在斷腸處。恨悠悠,幾時休,緣如流水;緣如流水,覆水誰來收。
天上水,眼中淚,思君只得人憔悴。蓮之愛,菊之殤,百花凋盡;百花凋盡,問君心念誰。
空等待,緣未到,幾分相思幾分老。君無心,餘多意,欲語還休;欲語還休,惟有淚千行。
“在中啊,今天是
昌珉小王爺的壽誕。鄭王爺請你到府上去呢。你快準備一下!”老闆娘不知收了多少銀子,笑得像開了花。
在中坐在她的旁邊,臉上頗顯難色:“師孃,不是我不想去,是我今天不太舒服,能不能……”
老闆娘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,強壓怒氣道:“怎麼鄭王爺輕一請你,你就不舒服呢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在中啊,你也知道鄭王爺是何等身份,你總是這樣推辭,不是砸我招牌,毀我生意麼。平日裡還說得過去,今天可是
昌珉小王爺的壽誕,你還是這樣不給面子,鄭王爺若是怪罪起來,不是我們擔待得起的……”
在中本想解釋自己是真的不舒服,現在頭沉得很。但一看老闆娘的態度,知是再說她定會發作,就點頭應了:“我知道了,待我梳洗一下就去。”
“這樣就才對嘛,我就知道在中最聽話了。”老闆娘的表情立刻多雲轉晴,笑顛顛的往外走,臨了又囑咐“鄭王爺的人在外面等著呢,你快點”
聲滿樓,名門望族聚集的遊樂地。金在中自小就在這裡拜師學藝,本就聰明伶俐,又勤奮好學,所以很快就青出於藍,成為京城內聞名第一的樂師。本來就是在聲滿樓裡為前來吟詩作畫的富家公子們彈琴助興,沒想到五年前老闆,也就是在中的師傅去世後,接手聲滿樓的師孃竟然像經營青樓一樣,只要出得起錢,樂師隨便挑,帶到哪裡都可以。雖然是賣藝不賣身,但在中還是覺得很恥辱。
在中的琴藝舉世無雙,樣貌驚為天人,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只需要琴聲和美貌就可以征服一個國家。這樣的絕代佳人自會引的許多公爵富豪為一睹芳顏,不惜一擲千金。鄭王爺也是其中一個。
鄭
允浩,鄭王爺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年紀輕輕就權傾朝野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連皇子見面都要禮讓三分。在中雖沒見過,也有耳聞,對於
允浩身上的霸氣很是不喜歡,所以幾次推掉了
允浩的邀請。奈何人家老闆娘阿諛他還來不及呢,怎會拒絕。
在中梳洗過後,讓隨身侍童俊秀抱上琴,來到一派喜氣的鄭王府。接待的丫鬟把他們領進廂房,說喜宴結束會有人來請他們的。在中也自知自己身份低微,宴上都是達官貴人,清高得很,與他同處一室,恐怕要跌了身份,還給鄭王爺掉面子。也只有等宴席散了,他才能上前彈上一曲為王爺盡個興,然後趕快走人。
可這宴席什麼時候能散呢?在中與俊秀在廂房裡坐了小半天也不將有人退去。倒是在中悶得頭昏沉沉的,便留了俊秀一個人在房內,自己出來透透氣。前院的喧鬧襯得後園格外安靜,火一般的夕陽映紅了假山,映紅了小橋,映紅了湖水。在中走著走著,忽然覺得眼花頭暈,順勢倒了下去。膝蓋和手肘的痛感讓他有些清醒,他揉揉太陽穴,甩甩頭,然後站起來,撣去身上的塵土。當他抬起頭時,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去,那花圃一片萬紫千紅,蜂飛蝶繞,美不勝收。每一朵菊花都在向他展示生命的豔麗。
有天是個喜好安靜的人,若不是念及與
允浩,
昌珉親如手足,再加上
允浩強迫似的邀請,他定不會來湊這熱鬧。看
允浩忙得很,有天偷偷溜到後花園。鄭王府的後花園可是出了名的美。有天在這裡就像在自己家一樣。本想去湖邊坐坐來的,但遠遠的就看到花圃之中那一抹紅豔。在夕陽下,點點金光將那人點綴得像一隻斑斕跳耀的彩蝶,烏黑的發垂至腰際,襯得皮膚如玉無暇,唇紅齒白,眼波流轉,嬌豔嫵媚,有如天人下凡。有天不覺看得痴了。
在中聽到腳步聲,轉身看到徐徐走來的有天,頷首微笑。
“你是……”難道真是天人下凡,俗世之人怎會有這樣的容顏?有天在心裡感嘆。
在中一看就知有天不是普通人,面相俊美,氣質不俗。便一欠身:“在下金在中,是鄭王爺請來的樂師。”